貴州省羅甸縣是國家級貧困縣,班仁鄉金祥村則是全縣最貧窮最邊遠的村子。這里2006年才通了公路通上電,村民們以種苞谷和油桐為生。 就在這個金祥村油落小學,13年來,李茲喜只身承擔了校長、教師和勤雜工等多種角色。由于他的堅守,金祥村100多名適齡兒童無一輟學。 而在前11年中,李茲喜得到的報酬僅僅是每年365斤苞谷。按照當地市價,這份“年薪”不到300元。(《中國青年報》10月20日)
李茲喜是一名代課教師,由于學歷太低,李茲喜很難考取教師資格證,而這是如今轉為公辦教師的一道不可不跨越的門檻。記得在2006年,教育部曾清退過一批代課教師。我想,李茲喜之所以“幸存”至今,是因為他所在的地方,實在太窮,太落后。農村代課教師的出現,與農村落后的經濟發展水平以及由此引起的教育經費短缺有著直接的聯系。以前,為了讓基礎教育看上去“很美”,教育部說要取消“民辦教師”,于是,“代課教師”越來越多。后來,又說要讓“代課教師”邁出歷史舞臺,恐怕,如沒有經費投入,這些都非易事。
代課教師的年薪只值365斤苞谷嗎?從李茲喜的從教經歷就可以看出,如今,代課教師在最艱苦的地方支撐著中國的基礎教育,他們承擔的是公辦教師不愿做的工作。在學校,就工作量方面,代課教師做著與公辦教師相同、甚至更多的工作,但取得的報酬卻只有公辦教師的1/10。所謂“從教致貧”,我想,更多形容的正是這些沒有國家財政保障的代課教師。如果這些代課教師離職,那里的孩子從此就得失學。可是恰恰這個基礎教育中最需要也最缺乏的群體,卻被我們的教育部門一而再、再而三地“邊緣化”。
在《一個都不能少》里面,沒有魏敏芝的執著,張慧科就無法重返學堂;在《美麗的大腳》里面,沒有代課教師張美麗,這個村莊就沒有“朗朗的書聲”,孩子們就沒有走出去的夢想和期待。可以說,沒有代課教師,就沒有農村教育的可持續發展。可是,盡管這些藝術形象打動了許多觀眾,卻絲毫不能改變“代課教師”們的命運。在“教師資格證”這個硬門檻下,我想,魏敏芝和張美麗是永遠不可能“轉正”的,自然,李茲喜也不可能。有關部門常說,“教師要以學生的發展為本”,在國家的財政投入和資金傾斜中,何嘗不要以這些在默默無聞的“代課教師”為本。
民辦教師和代課教師曾是撐過農村教育的“半壁江山”。可是,在法律文本中,代課教師的存在竟然是非法的。教師資格條例第二條規定:“中國公民在各級各類學校和其他教育機構中專門從事教育教學工作,應當依法取得教師資格。”代課教師的身份根本就沒有得到法律認可,也無法適用《教師法》和《勞動法》,如此,“代課教師”也無法尋找到合適的法律救濟渠道。代課教師雖然教學水平普遍較為低下,但沒有功勞,卻也有苦勞。既然“代課教師”事實上存在,國家就不應該忽視這個群體,更不能不需要的時候就“一腳踢開”。
可以設想,在當前的經濟發展水平下,代課教師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里仍會存在,因此,把代課教師納入規范化的軌道,并規范勞動合同,也是應然之舉。此外,從我國目前社會與教育發展現狀出發,也有必要完善代課教師的法律救濟制度,依法保護代課教師的合法權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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