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學要成立“燕京學堂”,北大學者撰文質疑,認為從英文和中文兩個版本的介紹來看,北大并沒有考慮清楚“燕京學堂”的定位。說到“燕京”這個名字,還認為“北大之于燕京,只是居其地,而未嘗攝其魂”,并引用一位北大校史專家的話“北大有義務維護燕京大學的建筑,卻沒有義務延續燕京大學的精神”,評曰:“真可謂一語中的。”
我很理解這位同行的擔憂,也羨慕北大有如此關心學校命運的員工。新辦“燕京學堂”,的確需要注意兩點:一是“名不正則言不順”,一是不要辦成“校中校”,或者說得直白點,大學里的“租界”。
同時,我聽去北大參加“燕京學堂”開幕禮的同事回來詳細介紹情況,至少在她的口氣里,我感受到的都是由衷欽佩之情。
本來事物新生,易引關注,褒毀并至,司空見慣。然而,對于高等教育探索新型辦學模式,愚意還是在論證充分、資源到位的情況下,多些鼓勵與督促,好過當頭一盆冷水。
我們的大學體制,本身就需要跟上時代發展形勢,需要不斷調整轉變。說到大學,先前的烙印是“蘇(聯)學為體”,后來的傾向又是“美(國)學為用”,行政化程度過高,學術化在尚未完成基礎鞏固、無法徹底獨立運作之際,又過早地“被”躍進到了“研究型”。這個過程中,最吃虧的就是學生。不少畢業生回顧大學生活,對學習這個重要環節,充滿遺憾。遺憾是必然的,因為在利益格局上,師生已經是你走陽關道,我過獨木橋,你盯著知識、技能、素養,我追著職稱、項目、關系。更有極少數“學霸”,戮力于鉆營,夜夜笙歌起伏、觥籌交錯,唯達官巨賈之好是投,忘卻了大學是道德淵藪、文章府第的根本屬性。
北大辦“燕京學堂”碩士班,直接把資源向優秀學生傾斜,旨在作育精英,更將目光投向了中國以外的世界,這是把錢花在刀刃上的一種努力,也可以說是對1999年以來大學擴招導致的本科、研究生學位急速貶值的一種微觀補救措施。表達各種擔憂,提醒主事者方方面面的問題,防患未然,以期有所成績,這是知識分子的權利。然擔憂不能化為阻力,僅僅因“燕京”一名之不立,雙語宣傳材料表述不嚴絲合縫,就令“學堂”陪綁連坐,恐有失公允。
要說“燕京”,是地名,是古稱,不是“燕京大學”注冊的商標—開了“上海中學”,就不許“上海大學”存在?北大襲用,并不違法吧?稱謂之爭還是小事,重要的是,在“燕京學堂”的創立中,我看到北大求新務實、與時俱進的五四薪火在延續。所以,這盆冷水,萬萬潑不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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