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東理工大學潔凈煤技術研究所斬獲“上海市技術發明獎特等獎”——
這個團隊為什么能(在一線)
這是一個年輕的團隊,19位老師,平均年齡39歲。
這是一個艱苦的團隊,在悶熱、漆黑、糊滿了煤灰的設備中摸索是家常便飯。
這是一個戰績輝煌的團隊,2005年成功開發出中國第一套具有自主知識產權的煤氣化技術;2008年首套中國大型化工成套技術出口美國;2014年成功開發中國第一套劣質煤清潔高效氣化技術……
這就是數月前獲得上海市歷史上首個技術發明特等獎的華東理工大學潔凈煤技術研究所。
“汗水哲學”浸入血液
“我相信汗水哲學”,潔凈煤技術研究所創始人于遵宏先生常這樣說,也用實際行動踐行著這樣的精神。
“幾十年如一日,于先生每天5點多鐘就到實驗室,制訂方案、構思計劃,一忙就忙到天黑。”潔凈煤技術研究所教授龔欣回憶道:“在煤氣化中試基地,66歲的他,冒著40攝氏度的高溫,吃著降壓藥片,堅守在生產一線。就是在生命垂危的時刻,他還牽掛著技術出口美國的合同進程。”
之所以這么拼,是因為長期以來,大型煤氣化技術一直被外國壟斷。中國富煤貧油少氣,煤炭是能源消費的主體。要想使煤得到清潔高效的利用,煤氣化是其中的關鍵技術。為了實現“一定要造出中國人自己的煤氣化技術”的目標,30年,“汗水哲學”浸透在每一個團隊成員的血液里。
2014年1月,粉煤氣化工業示范裝置首次投料運行。對一套新技術裝置來說,前幾個小時的運行至為重要。為了及時判斷高溫高壓氣化爐內的反應狀態,團隊老師冒著嚴寒,每隔20分鐘就要去300米外的裝置上取出氣化爐排出的灰渣,仔細分析比較,從而對氣化爐參數進行調控。七八個小時后,裝置終于平穩運行,這次投運也創下國內煤氣化示范裝置首次運行就持續11天11小時的最長紀錄。
首次停爐時,為了掌握爐內狀況,兩位老師頂著寒風,站在50多米高的氣化爐爐頂上,用配有攝像機的金屬桿,一點一點,按方位和深度,準確地記錄下了氣化爐內部情況,為分析研究獲得了寶貴的一手資料。而這些資料,國外專利商都是嚴格保密的。
在團隊成員的共同努力下,研究所的煤氣化技術已經在全國遍地開花,大規模氣化市場占有率達到了100%。近3年,研究所為應用企業新增產值180多億元,新增利稅超過41億元,為企業節支4.3億元。裝置運行3年,合計節煤45.7萬噸,相當于減排二氧化碳約102.3萬噸。
成果轉化要靠制度激勵
穿一身淺灰色的工裝、每天與工人一起上下班、在工程現場一待就是幾年……對潔凈煤技術研究所的老師們來說,眼見著自己的技術從圖紙變成現代化工廠、再到投料運行,科技成果的轉化最令人激動。
為鼓勵教師解決生產問題、推動成果轉化,華東理工大學給予了不遺余力的支持。
10多年前,于遵宏找到了校長錢旭紅院士,要求建立一個獨立實驗室。當時,于遵宏已經籌到一筆經費,也找到一塊空地,但要建實驗室必須動遷學校的變電站。錢旭紅當即決定,由學校出資200萬元遷走變電站,并給實驗室建設的審批“開綠燈”。
后來,當水煤漿氣化裝置實驗成功時,在中國獨占煤氣化裝置市場的美國GE公司找上門來,希望買斷技術,但被學校拒絕了。華東理工大學科研院常務副院長朱學棟說:“學校鼓勵教授將自己的成果通過專利實施許可的方式轉讓,但不是賣專利。”此后,中國的水煤漿氣化技術日益成熟,并授權中國企業使用,GE公司只得將專利使用費一降再降。僅此一項,研究所就為國內煤化工企業節省了近10億元。
“在華東理工大學,教師收入前10名中,大多是成果實現轉化的研發團隊骨干。用利益分配制度激勵科研人員投身成果轉化,調動了積極性。”潔凈煤技術研究所教授劉海峰介紹說:“學校規定,教師專利實施許可經費的50%可作為人員費,40%留課題組作為發展基金,學校只收取10%作為基本管理費用;教師的職務發明成果作價入股,成果完成人占有技術股份的50%—70%,其余由資產經營公司代表學校持有,技術入股所形成的學校股權及分得的紅利,視為相關科技人員當年或次年的科研業績。”
“技術轉讓雖然可以保障研發人員的經濟待遇,但如何提高學術地位仍值得思索。”潔凈煤技術研究所教授王輔臣說:“在像我們這樣的大團隊、大課題組里,年輕科研人員做完一個大工程,也未必能出一篇大論文。所以,對于工科專業,‘出論文、評教授’的學術評價體系還應當有所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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