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白描:夏成杰 物理與天文系 2013級博士生
夏成杰,本科上海交通大學物理與天文系,后在本系直升,攻讀博士學位,研究方向為顆粒物理以及X射線成像。經過幾年的學習研究,他獲得了不少科研成果,最近的一項研究進展發表在《Nature Communications》雜志上,并榮獲2015年度國家獎學金。他認為自己只是一名非常普通的博士生,但也樂意和大家分享科研路途中那些有趣的故事以及點滴的心情。
有這樣一句格言:如果你想造一艘大船,不要招募人們搜集木料、布置給他們任務和工作,而是要教他們去向往大海的浩瀚與無垠。(If you want to build a ship, dont drum up people to collect wood and dont assign them tasks and work, but rather teach them to long for the endless immensity of the sea.)這句格言來自于著名的《小王子》一書的作者,法國作家圣埃克蘇佩里。夏成杰說:我是一名普通的研究生,在真理的大海面前,不敢自比為在沙灘上拾貝殼的孩子,但心里也可以有著一場遠航的夢。
開始,揚帆起航
夏成杰大三時,他在王宇杰老師的辦公室中第一次聽說了顆粒物理。所謂顆粒物理,說的粗淺些就是研究沙子。那時王老師向他介紹了實驗室的研究方向,說隨意堆積著的一堆沙子的溫度其實是零度。這聽起來非常荒誕的說法卻對那時的他傳達了一個概念即使是像沙堆這樣司空見慣的東西,依舊可能有著很多難以理解的問題,而本科四大力學所構筑的框架似乎是遠遠不夠的。夏成杰說那時受凱文凱利《失控》一書的影響,自己正好對分形、自組織、復雜現象等概念充滿興趣,這剛好和王宇杰老師的研究方向密切相關;另外,自己喜歡幾何與圖像勝過公式與字符,而王老師說在這個實驗室將會接觸到無窮多的圖像,事實也正是如此。夏成杰說自己從那時起就成為了一個在沙灘上玩沙子的人。這場向著大海的遠航也從此開始了,到現在已經是五年的時光。他說自己非常幸運物理學博大浩瀚、涵蓋萬千,而自己幾乎毫不費力地找到一個喜歡的研究方向,并且在本科就能進入一個優秀的團隊。
沉淀,聚沙成塔
當然,興趣和理想是一回事,踏踏實實地做一些與科研有關的工作卻是另一件事。夏成杰說那時他們實驗室的規模還很小,許多實驗的技術和方法都不成熟;同時當時研究的背景知識、處理數據的手段等軟實力相對現在都還遠遠不足。夏成杰做過的第一個實驗是三維泡沫堆積的結構,他說自己開始時信誓旦旦地制備樣品,其實卻和孩童玩肥皂泡差不多;后來做出樣品,得到原始數據,卻因為那時還沒有成熟的圖像處理方法和程序,只能在自己編寫的軟件上依靠人力處理圖像,幾個同學一起處理了兩周時間,才拿到一套像樣的數據。后來,終于分析出一點點有意思的結果,卻失望地發現早在三、四十年前的論文中就有前人研究過了。
就是這樣不停地走著,路上夾雜著成功的喜悅,也有著失敗的迷茫。他說好在周圍有著一群同行的朋友,一路走來,有著太多酸甜苦辣的共同回憶大家一起出國做實驗,在美國阿貢國家實驗室,深夜或清晨,在休息區捧著咖啡,看窗外漫天的飛雪或穿過薄霧的晨曦,以及自己和同學深陷的眼圈。幾次通宵熬夜準備實驗、修改論文,大家笑著說曾看過閔行校園清晨四點的樣子。這幾年來,有許多朋友離開了這個集體,也有新鮮血液不斷加入,團隊正變得越來越成熟,科研也做得越來越好。夏成杰說自己常常回憶起那時的日子,也愈加珍惜現在,珍惜這些一路同行的朋友。
感恩,結草銜環
如今是收獲的時節,夏成杰說最應該感謝他的導師王宇杰老師。他身先士卒、嚴于律己,每天和同學們一起工作研究,實踐著天道酬勤;他認真嚴謹、一絲不茍,每次交流甚至爭論都能讓自己獲益匪淺,同時也潛移默化地影響著自己思辨的習慣;他非常風趣、充滿個性,為冷峻而理性的科研生活不斷注入活力,激勵大家進取。夏成杰也想感謝他的家人和女友。他說:爸媽用最溫暖的愛寬容著一個最不合格的兒子,他們不理解什么是玻璃化轉變,也看不懂我發表的論文,但沒有他們,這一切都或許都沒有意義。
夏成杰還提到了自己已經過世了的、高中時期的吳恒昌老師。他說吳老師是自己見過最樂觀、最精神的人,讓高中時的自己感受到了物理的魅力物理有著塑造人格的力量,他想要成為像吳老師那樣的人。后來夏成杰第一志愿報考物理系,如今一直讀到博士,而曾經的恩師卻已然不在人世了,不禁叫人扼腕。夏成杰回憶到,那時自己對永動機很感興趣,曾向老師請教,老師在紙上寫下了熵,而當時的他還不認識這個字,如今entropy(熵)卻是他論文的核心。最后他動情地說:熵是一種很無情的東西,它定義了時間的方向:時光不會因為曾經的美好而放慢腳步,逝去的人也不會因為思念而回到身邊,留下的只能是一點點模糊的印象,以及一個在心底對自己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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