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人民日報海外版艱難的抉擇
1977年,我在北京有色金屬研究總院稀土研究室工作了幾年后,又被調回院科研處分工主抓全院生產和民用推廣工作。當得知原有推廣項目“鈦骨頭”和“鉬酸銨微肥”均取得成功并獲得全國科學大會獎時,很受鼓舞。但也知道了一個令人不安的信息:稀土元素在農業上的研究和試用工作各地已紛紛下馬,推廣的面積已接近于零。稀土農用的研究和開發工作有沒有實用價值?國家需要不需要?有色總院應不應該重新開展這項工作?這成為我久久思考的問題。
經過大半年的調查、訪問與思考,一個想法在我頭腦中越來越堅定——中國的稀土農用有可能搞成功。
但是當時我沒有任何條件可以重新開展稀土農用的研究和開發工作:沒有上級下的任何文件或任務書;沒有一個專職或專業的人員;沒有一間試驗室;沒有一元錢專用的經費。
當時我思想上斗爭很激烈。是忘掉稀土農用的事情,安心作好院內抓生產的工作,過正常日子呢,還是自尋壓力、迎難而上、全身心地投入到開拓我國稀土農用事業中去,力爭為人民做出一件利國、利農的大事呢?這時我想起了在師大附中入黨時的誓言,想起了毛主席在莫斯科大學接見留學生時的重托,想起了黨對我們要解放思想敢于創新的殷切期望。我決心抓住改革開放的大好時機,動員起自己全部智力、精力和知識,以全新的方法和技術路線重新開展起稀土農用的科研和開拓工作。
新的征程
作出了艱難的抉擇后,我及時向院、處領導匯報了自己的打算和決心,獲得了上級的重視和支持。新的征程開始了。
我給自己定下的第一個目標就是,盡快組織起一個多學科、跨部門的全國稀土農用協作網。在全國稀土辦的支持與主持下,1979年11月全國稀土農用協作網的組成會議召開,我成為總協調人。協作網的組建為完成稀土農用的聯合攻關做好了必要的組織準備。
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爭取國家對稀土農用研究課題的立項。1981年正好是國家“六五”科技攻關計劃的開局之年,經過兩次論證后,“農用稀土化合物的應用研究”列為國家“六五”科技攻關計劃的重點項目。1982至1985年協作網共取得省、部級鑒定成果25項,學術論文近百篇,農用示范面積累計約1000萬畝,施用稀土農用產品約560噸,增產糧油超過3億斤,獲農業經濟收益6000萬元以上,投入產出比約1∶7。
經國家科委批準全國稀土農用中心成立,北京有色院組建了稀土農用研究室,湖南省成立了稀土農用研究中心,商丘建立了稀土微肥生產示范廠。“七五”以來稀土農用大面積示范推廣的結果進一步證明了該技術的科學性和可靠性。推廣結果證明稀土可使糧食作物增產6%-10%,可使糖、油、棉等經濟作物增產8%-12%,使蔬菜、水果增產10%-15%。檢測表明,稀土可明顯提高瓜果的甜度和維生素C的含量,改善農產品的品質和提高作物的抗病害能力,而且從未發現施用稀土對環境造成任何不良影響。由于稀土農用技術具有創新性和實用性,在國際上處于領先地位,國家于1988年授予該項成果國家科技進步二等獎。
為了表彰我在開拓稀土農用領域中的貢獻,國家人事部于1990年授予我“國家級有突出貢獻專家”的稱號并享受政府特殊津貼。由于工作的需要,我于1991年被調離了稀土農用中心主任的崗位,到中國有色總公司去任副局長。當我依依不舍地要離開我熱愛的事業和朝夕相處的戰友們時,我情不自禁地落下了眼淚,我想起了多年的艱辛,但我想得最多的是黨的改革開放政策給了我力量,給了我克服各種困難的勇氣,引導我走上了科技創新的道路。
郭伯生 教授級高級工程師,中國稀土開發公司原總工程師。留蘇歸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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