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肯尼亞的腹地,離開馬賽馬拉野生動物保護區里的五星級酒店,不過一箭之遙的東非草原上,有一個馬賽村,馬賽村里住著馬賽人。馬賽人是肯尼亞的土著原住民,肯尼亞國旗中央的標槍和盾牌,就是馬賽人世世代代游牧生活的標志。
這個自然村里有七十多口人,實際上他們是一家人。這里奉行一夫多妻,多生多育,所以酋長娶了四個老婆,生下了一大堆兒女子孫,全住在一起,便成了一個村落。
酋長輕易是不見人的,派了他的大兒子來接待我們。歡迎儀式上由馬賽男子跳舞,馬賽男子個個長得細細長長的,身材非常好,他們穿著艷紅的衣服,手里拿著標槍或者木棍。所謂跳舞便是雙腳并攏,原地往上跳,身體要筆直地不斷地往上跳,看誰跳得輕松,跳得高。馬賽人的這種舞蹈,最早起源于原始部落之間發生沖突的時候,為了減少暴力流血,就以誰跳得高來分輸贏。如今,村民間有了矛盾,也常常以這種平和的辦法來分高低,求和諧。
馬賽人的女子非常愛漂亮,個個以剃光頭為美,身上掛滿了各種彩色的項鏈和串珠。讓我給她照相的這位馬賽姑娘,特靦腆,今年十九歲,她出嫁后,娘家可以換來十頭牛。此外,婆家還得給小夫妻一頭牛,讓他們開始獨立地過日子。
馬賽人家,男子外出放牧,女子在家帶孩子。全村人十年左右一起遷移一次,花上三個月就能建成一個新的村子。村子是由一個個土屋圍成的,中間空曠的場地只有普通小學的操場那么大。馬賽人的房子,全都就地取材,頂是用茅草和樹枝鋪成的,墻是用牛糞和泥巴糊起來的。房子很矮,我彎著腰走進去看看,里面暗無天日,只有幾個碗口大的小孔透出一點點光亮來。
屋里沒有水電,幾乎沒有家具,更不要說什么現代化的用品和電器。房間的兩旁,席地鋪了點什么東西,一旁由父母住,一旁給孩子睡。
如今,馬賽人總共只剩下幾萬人了,在肯尼亞成了少數民族,他們沒有自己的文字,也沒有自己的貨幣,平時只會以牛羊進行物物交換,有些地方還在用鉆木取火。馬賽人真的就如此貧困嗎?好像還不能完全這么說,據當地政府稱,他們在保護區里建了賓館后的收益,每年都會分一部分給當地的馬賽人。可是,馬賽人很少會去使用這些美元或先令,他們執著地崇拜自然,認為外面世界上的一切和市場上的各種東西都與自己沒有關系,極大多數馬賽人都不愿意離開自己的村莊和親人,他們快樂地堅守著自己世世代代相傳的原生態生活。馬賽人和野生動物長年累月地生活在同一個地域內,相互之間發生過什么矛盾嗎?酋長的兒子笑著對我說,沒有!沒有!就是有,也沒有辦法向誰去評理和告狀啊!溫和的馬賽人相信萬物有靈,從來不去捕獵動物;動物們對馬賽人也日久生情,井水不犯河水。這么多年來,這里總共發生過一起命案,前年冬天的一個清晨,有一頭獅子到他們村里偷走了一條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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