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斯懷亞,這個位于阿根廷火地島省的港口小城,因其坐落在地球的最南端,又曾是流放重刑犯的天然監獄,也被稱之為“世界的盡頭”。
這個具有地標意義和蒼涼情結的終極符號,如今卻成為這座城市的一張名片。隨處可見的“The end of the world”,為城市發展和繁榮注入了生機與活力。終點成了起點,絕望轉為希望。古往今來的傳說,科幻小說的渲染,影視作品的傳播,更讓世界的盡頭蒙上一層神秘而浪漫的色彩,成為世人向往的地方。
最初知道烏斯懷亞,是源于中國南極科學考察隊的新聞報道。這里距南極大陸僅800公里,由于獨特的地理位置,世界各國南極科考隊將它作為最后一個補給站和重要的后方基地。經歷了28次科考任務的中國“雪龍號”,也曾在此停泊。
依山面海而建的烏斯懷亞,其地貌如同一座巨大的看臺,由高至低,呈斜坡狀平緩地伸向大海。山坡上,大街兩旁那些精巧雅致、色彩絢麗的小屋,櫛比鱗次地排列著,仿佛熱情好客的主人,注視著美麗的港灣,迎來送往穿梭于比格爾水道上的船只。
在烏斯懷亞,清冷的空氣,白雪覆蓋的山巒,飛翔的海鳥,孤島上的企鵝和散發著濃烈腥臊味的海狗……讓人們提前感受到了極地的氣息。這里的一切,似乎都可以貼上“世界盡頭”的標簽而成為景觀:世界盡頭的港灣,世界盡頭的鐵路,世界盡頭的燈塔……就連那個形似集裝箱的廁所,也因成了“世界盡頭的廁所”,惹得游人紛紛入內,留下“到此一游”的印記。
而讓我印象深刻的,是在火地島國家公園盡頭的那個小郵局。它并不起眼,靜靜地安置于巴黑亞灣的一段棧道上,棧道兩旁的護欄上插滿了阿根廷國旗,迎風招展。步入十來平米的郵局,屋內四壁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卡片和紀念物,令人目不暇接。店主是位七旬左右的老翁,聽導游小王說他還是位愛國主義者呢。老人蓄著長長的胡須,鼻梁上架著眼鏡,沉默寡言,低垂著頭,行動遲緩。我挑選了一張印有“世界盡頭郵政”字樣的明信片寄往國內。回國后,便急切地盼望這份世界盡頭的郵件。然而兩個多月過去了,正當我幾乎忘了這件事的時候,它卻從天而降!驚訝興奮之余,那位可愛的老翁形象浮現在眼前,慈眉善目,守望盡頭,令我動容。
在世界的盡頭,我遇到一位來自中國的女孩,她叫馬小婕,網名飄雨,廣東人。一日下午,我們正在一家中國餐館用餐,突然走進一對年輕男女,行色匆匆,一身背包客裝束,黝黑的膚色,顯然是風餐露宿的痕跡。女孩中國模樣,問了餐費價格,得知要70比索,猶豫了一下,雙雙轉身離去。我們順著斜坡一路追尋,在一家快餐店發現了他們的身影。原來女孩飄游世界多年,到過八十多個國家,在巴西偶遇志趣相投的西班牙小伙,于是結伴同行。為走得更多,她選擇火車、汽車和輪船出游,節省開支……團友周先生被女孩的壯舉感動了,遞上100美元聊表敬意。我問:還去哪兒?她說:去南極。
看來她要沿著世界的盡頭一直走下去的,走出盡頭……
地球是圓的,周而復始,永無盡頭。正如電影《春光乍泄》,隨著張宛的一段旁白:“1997年1月,我終于來到世界盡頭。這里是美洲大陸南面最后一個燈塔,再過去就是南極……我答應過阿輝,把他的不開心留在這里。”錄音機打開了,不開心的東西在世界的盡頭隨風飄去。一切又從這里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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