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足跡遍布歐洲 如今式微不足百人

吹著口琴，推著獨輪車走街串巷的磨刀人曾是西班牙街頭一景。但如今在街頭遇到磨刀人的幾率僅僅大于零，“巴塞羅那磨刀人協會”對此很憂慮。西班牙磨刀人在歐洲是大名鼎鼎的，來自西班牙的磨刀人曾遍布歐洲各國。現在，由于生活方式的改變，需要磨刀的人越來越少，磨刀手藝后繼乏人，面臨失傳。

打造特殊形象

西班牙磨刀人在外兜攬生意時，從不大聲吆喝，每人一個小口琴，但口琴也不能亂吹，磨刀人的音樂先是從低音吹到高音，到高音后再持續三拍。巴塞羅那的居民只要一聽見這樣的口琴聲就知道是磨刀的來了。在巴塞羅那磨刀就要加入“磨刀人協會”，要交會費，不過很便宜。協會負責協調分布人數和地域，規定統一的磨刀工具，怎么吹口琴也是協會要求的。磨刀人協會有意創建了一個西班牙磨刀人的特殊形象。

巴塞羅那磨刀人協會在上個世紀30年代是鼎盛時期，有上千人，大多都是外地來到巴塞羅那的貧窮壯男。據介紹，西班牙磨刀人的手藝極佳，尤其是西班牙的北方人，以加利西亞人為主，西班牙內戰后由于極度貧窮，不少西班牙磨刀人移民法國、德國去磨刀賺錢。

年過七旬的磨刀人奧斯卡對記者說，他來自加利西亞省，許多磨刀人都是在自己家鄉走投無路而去異鄉謀生，他在40年前就來到巴塞羅那，選擇磨刀謀生是因為磨刀的投資小，只需一輛小推車即可。后來，他愛上了磨刀這一行。

他現在磨一把刀的價格是5歐元，一個月大約可以賺1200歐元。他有幾十個固定客戶，有的是一個星期去一次，有的是兩個星期，固定客戶都是80歲以上的老人，磨刀成了習慣性的見面，有的客人拿出的刀不用磨，因為根本沒有用過。

磨刀人兼情報員

巴塞羅那的磨刀人除了磨刀之外還有一個“包打聽”的功能，在磨刀人干活的區域內，安娜家有啥事發生，路易斯家死了誰，磨刀人都知道。

因為磨刀人都是老人，而委托其磨刀的也都是老人，大家見面后往事、新事一起聊，磨刀人一邊磨刀一邊侃，往往一把刀要磨上一個半小時，就在這一個半小時內磨刀人掌握了最廣泛、最準確的“情報”。

奧斯卡說，他在20年前曾幫巴塞羅那警方破過一個殺人案。案發現場就在他磨刀的區域，當時警方在現場所掌握的線索不足以破案，于是請奧斯卡在磨刀時不動聲色地了解各方情況，幫助警方盡快破案。

奧斯卡接受了警方的委托后，利用磨刀人的身份走街串巷，一邊磨刀一邊聊天，幾天后他向警方提供了幾十條極具價值的情報，警方根據奧斯卡提供的線索迅速、準確地判斷出犯罪嫌疑人并將其逮捕歸案。巴塞羅那警方向奧斯卡頒發了一條印有警徽的藍色肩帶和一張寫有“磨刀情報員”的獎狀。

磨刀業后繼乏人

二戰后，德、法、荷蘭等國家及北歐國家經濟迅速發展。在荷蘭磨一把刀要比買一把刀還貴。生活富裕的北歐人很少進廚房，使用廚房刀具的機會很少，磨刀手藝在北歐諸國已經絕跡。

在西班牙，二戰結束，佛朗哥又發動了內戰，連年的戰亂讓西班牙一貧如洗。越是貧窮的地方修修補補的手藝越興旺。磨刀手藝在西班牙因此始終沒有斷根，西班牙仍有人靠這個手藝糊口。

但隨著現代生活方式的改變，西班牙人對磨刀手藝的需求也越來越少，磨刀行業日漸式微。巴塞羅那磨刀人協會曾經呼吁年輕人加入磨刀人的隊伍，但是今天的年輕人即使失業也不愿意學磨刀。

2010年的統計顯示，西班牙全國有63名磨刀人。磨刀人奧斯卡說，如今巴塞羅那的磨刀人協會只剩下8人，都是白發蒼蒼的老人，其中4人已經退休在家，還有4人繼續在大街上吹著口琴。出不了幾年，西班牙人的磨刀技藝就會壽終正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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