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女留學生在街頭派發小廣告。

日本山形縣酒田短期大學（酒田短大）繼2001年10月傳出265名中國留學生被入境管理局拒簽之后（見本報第497期15版），12月6日再次爆出驚人消息：日本入管局稱該校的東京分校不符合留學生上課的有關規定，需立刻關閉，在校的230多名中國留學生應全數返回酒田市本校，否則將被開除學籍。消息在230多名留學生中引起了巨大震動。這些學生在付出了巨額學費后，既沒有學到知識，又無法還清家中的欠債，一旦學校被關閉，等待他們的只有“黑”下來或被遣送回國的命運。在這兩難的境況下，230多名中國留學生最終選擇了集體出走，加入了打“黑工”的行列。多年來，酒田短大就是媒體跟蹤的對象，有關他們的新聞更是接連不斷。早在2001年4月，酒田短大就發生了12名中國留學生集體出走東京打工的丑聞；同年10月，265名中國留學生的簽證悉數被拒，又引起了中日輿論的一片嘩然。中國留學生集體出走的新聞是由東京媒體陸續揭露出來的。酒田是一個經濟落后的地區，留學生打工非常困難，為此該校別出心裁地想出允許學生到東京打工，上課則使用錄像帶教學的措施。這種教學“新思路”對于生活在酒田的留學生們來說，自然具有強大的吸引力。于是，300多名留學生欣然來到東京，就讀于該校在神田地區租借的一間教室。他們的教學方法也很特別，就是將總校的上課情況制成錄像帶，然后寄往東京的分校播放。但沒多久，不少一心向學的留學生發現，東京地區不僅工作難覓，更重要的是，看錄像的學習方式效果非常糟糕，于是一些人在逗留了兩周后自動返回了總校。剩下的230多名留學生則繼續留在東京。經過媒體的揭露，人們發現該分校大部分留學生因為要償還100多萬日元的留學借款，不得不四處打工，真正在教室上課的還不到15％。校方、家人、債主都在找他們事情發生后，酒田短大隨即開始尋找散布于東京各處的留學生。為了聯系到這些學生，校方可謂是絞盡腦汁，包括與他們在中國的家人聯系，表明利害關系，提出諸如校方會盡力創造打工機會、回校生活沒有問題等有吸引力的條件，但依然有11名留學生沒法聯系上。為了以儆效尤，校方已將這11名留學生的名單上交仙臺入管局，一旦他們被入管局人員發現，擺在他們面前的就只有被強制遣返回國。據記者了解，到目前為止，回到酒田本校的僅有42人，其他近190人仍流散于東京。230多名中國留學生最終能有幾人回校還不得而知。不過，很清楚的是，這批留學生大多來自中國東北地區，其中不少為延邊地區的朝鮮族學生。為了實現留學夢，他們在國內大多欠下了幾萬乃至十幾萬元的債務。如今，這些學生集體出走的消息傳到國內后，他們的家人也非常擔心，都在想盡各種辦法尋找。據說，這些出走的學生也很少和他們的家人聯系，可能是怕家人為他們擔心吧。同時，這些留學生在國內的債主也在紛紛打聽他們的下落，因為他們害怕自己的錢財會隨著這些人的消失而打了水漂。打“黑工”的日子不好過這批中國留學生中，一部分到達東京后便在學校的安排下去了一些飲食店打工，剩下的則需自尋出路。在東京，盡管經濟緊縮令打工機會頓減，但通過朋友介紹或中介公司的牽線，這些留學生還是可以在這里分到一杯羹的，如到酒店洗碗、當服務員、當清掃工、送報紙等。為了求生，一些學生甚至從事陪酒等風俗行業以至犯罪。兩個月前就有兩名中國留學生因在新宿街頭派發風俗店的小廣告而被警員抓住，最終被遣返回國。應該說，無論是學校還是流失在外的留學生，他們的前景都不容樂觀。撇開學校教學秩序因此事大亂不說，單就學生們而言，如果他們執意不回學校，那就等于放棄了留在日本的機會，憑他們現在半生不熟的日語，要想報考大學，或在經濟一天比一天糟的東京轉換就職等簽證談何容易。一位不愿回校的留學生就暗示，他要趁短大那兩年留學簽證仍然有效的時間拼命打工，至于以后怎樣，只好走著瞧了。(本報駐日本特約記者 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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